2014/12/27 16: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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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7月1日
孙先生去世不到一百天,帝国主义者对于中华民族的总攻击,已步步进逼,攻击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屠杀觉悟群众,象上海、汉口、九江、安东、镇江、宁波各处的屠杀案,是帝国主义者自已下手的(只有青岛工潮,日本帝国主义者自己不出面,却嗾使他的工具反动军阀来开刀杀人。这大概因为事情还在五卅之前,杀人的手段没有滑溜溜的缘故罢了)。一种扑灭革命政府,象唐继尧、杨希闵、刘震寰的叛逆案,是帝国主义者煽动军阀下手的(唐杨刘的逆案,不但受帝国主义者煽动,已有铁证,并且还有勾结国民党右派反革命分子的证据。如杨希闵的谋主,就是国民党已经开除党籍的马素。而云南的(国)民党俱乐部对外宣言,居然说要联络英美日法帝国主义者,来推翻国民党左派组织的革命政府。可见帝国主义者,和反动军阀,及国民党右派反革命分子,都是勾结一气(起)的)。这两种总攻击,差不多同时下动员令,你看五卅大屠杀,正在杨刘攻击革命政府战斗剧烈的时候,不是明白证据吗?但这两种方法,现在都有归于失败的趋势。第一,上海、汉口、九江、安东、镇江、宁波和以前的青岛事件,虽然屠杀了许多觉悟的工人、学生和市民。但革命的群众,是死不完的。五卅以前,打倒帝国主义的呼声,只限于几处通都大邑,而现在却穷乡僻壤都传递到了。南京路上几十堆鲜血,正是壮严灿烂革命之花的绝好肥料。帝国主义者倘然稍为聪明一点,差不多也要抚心自悔。第二,唐继尧西南盟主的虚名,经不起范石生铁鞭一击。龙云阵亡,军心已乱。说不定在短近期间,范军可以直捣滇池。既不然,唐逆也决没有饮马珠江开府观音山的梦想了。杨希闵、刘震寰联兵两万多,不能动革命政府的一草一木。结果是抛弃了广州,抱头鼠窜而逃,马素博士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是何等的可怜?帝国主义者看见自己动手是失败,而所恃为工具的反动军阀,又一个个都不替他们张气,帝国主义者本是愚蠢不堪的,尤其是英国人,象牛一般的蛮,他们非但不识是非,并且也不明利害。四面楚歌,老羞成怒,一口毒气,都呵在广州革命政府身上,于是6月23日沙面大惨剧,就在这种形势的背景下,突然开幕了。
广州是国民革命的策源地,又在革命政府统治之下,是群众与政府打成一片的。北政府压迫群众,群众还要排万难而奋斗,何况革命政:府是提倡群众运动的呢?所以广州的形势,决非任何地力可以比例。帝国主义者窥见到这一点,以为擒贼擒王,倘然能由屠戮广州群众进而做到扑灭革命政府的大举,把唐继尧、杨希闵、刘震寰所梦想的伟业,由自己亲手自造,当然是踌躇满志的,并且杀鸡儆猴,从此不等帝国主义者开口,媚外的北政府,自然会把全国国民救国运动,压服到到九地以下去,这是何等的奇迹?在广州的革命政府和救国群众呢?平时对于帝国主义,本来是不共戴天之仇,况此次帝国主义者乘国父新丧之秋,一方面自己在上海、汉口等处屠杀,一方面嗾使杨刘在广州捣乱,其阴狠恶毒,如何叫人不恨?在南京路演尸横血溅惨剧的时候,广州也是人仰马翻,当然无暇顾问,现在内乱既平,外侮宜攘,5月23目的大示威,是早拚下万死决心的。帝国主义的阴谋既如彼,广州革命政府和群众的义愤又如此,干柴遇着烈火,自然闹一个不可开交了。不过革命政府和群众,一方面是慷慨激昂,一方面却又老成稳练,所以决计不会有先行开枪举动的。因为游行的队伍,工农商学联合以外,还有党军和湘军粤军警卫军。倘然举足枪弹,区区沙面,何难一扫而空。如今却一枪一弹都不带,徒手去游行演讲,当然没有开衅的计划了。然而帝国主义者,却是设下恶毒计策,决心布置的,有什么凭据呢?游行前一日,广州英领事给外交部伍部长的公文,放了许多谣言,说什么“游行队伍要攻击通入沙面之桥”,说什么“广大学生已抽得首先牺牲之签”,都是响壁虚造。而结语是“凡穿行沙面英租界之任何举动,定遭武力之抵抗”。那不是明明白白地预先承认开枪屠杀的口供吗?后来维多利亚旅馆的对面,枪声突起,水兵机关枪乘机作20分钟的扫射。都是帝国主义者预定的把戏。事后却裁(栽)诬到中国人身上来,说什么“众意第一枪是长隄华人所开”。试问有何证据?“吾谁欺,欺天乎?”我真禁不住要唱起孔二先生的老调来,替耶稣基督的门徒现身说法了。帝国主义者手段的凶辣已至于无可再凶辣,而人格的卑劣也同时至于无可再卑劣。“世界无难事,只怕老面皮”。我们除了依照吴稚晖先生的说话,自己制造机关枪起来,去打倒这种颜甲十重的伪善者以外,还有什么话好讲呢?
沙面屠杀案以后,广州的消息,很是沈(沉)寂。当然是粤沪来往电讯都被香港殖民地政府无理收没的缘故。不过从断断续续的报告中,晓得革命政府的态度,十分强硬,已向英领事提出五项要求:(一)收还沙面。(二)撤退各国军舰。(三)英政府正式向革命政府道歉。(四)惩凶。(五)赔偿。这不是很好的消息吗?或者有人要说:帝国主义者是不好惹的,尤其是大不列颠帝国的盎格鲁撒逊人。倘然交涉决裂,不怕他们开舰队来攻打广州吗?这件事情,我以为是不怕的。我承认英国人只有放火的毒心,却没有收场的勇气。倘然沙面事件一起,革命政府也象历来北方的卖国政府一般,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地去向英国人请罪,那英国人就非用武力扑灭革命政府不可(英人在开始屠杀时,原有这种野心,不过现在已被革命政府的正气所慑服罢了),俗语说得好:“人怕老虎,老虎也怕人。”革命政府一强硬,英国人自会软下去的。试看自屠杀到现在,已有好多天,英国人还不敢作攻打广州的举动。以前的如此,以后的也就可想而知了。万一不然,英政府真要同革命政府开仗,革命政府也未必一定失败的。讲广州内部分的情形:党军是仁勇大无畏的军神,打陈炯明,打杨希闵,都是他的头功,是革命政府第一支得力的军队。其余湘军粤军,敌忾同仇,气吞骄虏,难道均不足一战吗?尤其是广东的民气,强悍为中国冠。鸦片战争之役,英人在广东是没有得到胜利的,倘然江苏浙江也有几个象林则徐的将才,北京没有卖国的琦善,不平等条约,也就无从开始了。你想,现在和满清时代不同,就算北政府是甘心媚外的,他能够断送到革命政府统治下的广东么?并且在满清时候,英人第二次攻打广东,因为叶名琛的饭桶,把广州断送了。但民团乡团齐起抵抗,英兵还是不敢人城,一定叫满清政府把民团乡团镇压平服,然后领事官大吹大擂的跑进广州城里来。照此看起来,英人是完全无用的,只要政府不媚外卖国就是了。你想革命政府统治下的地方,还怕被北政府卖去么?所以我说广东的实力,是一定可以支撑到底的。讲英国内部分的情形:现在的英国,是保守党的政府,自由党和工党,都在撩酸吃醋的当儿,对外开战的议案,在国会中未必能安全通过。尤其是国内的共产党,国外印度、缅甸、南非洲爱尔兰的革命党和独立党,都是帝国主义的仇敌。倘然中英开仗,旷日持久下去,恐怕也未必能安然无事罢!在欧洲大战中德俄两大帝国的崩裂,不是最好的榜样吗?讲到国际情形:苏俄和土耳其,当然是表同情于中国的。德国受帝国主义的压迫,不亚于中国,当然也感受苦痛,说不定中俄土德会站到一条战线上来的。而此次沙面事件,还有特别的状态,就是著名帝国主义者的日本和美国,或态度冷静,或主张调停,都是有利益于我国的成分为多(日本还有人宣传自动放弃二十一条的空气,倘然如此,真不愧为漂亮的外交家?)。法葡两国,开始也在帮凶之列,现在却渐渐和缓起来。这虽然是他们纵横捭阖的手段,未必可信以为真。然而英国在外交上形势孤立,已有确实的暗示。我想他一定不敢首先发难就使发难,也未必能得到最后胜利的,只要中国人能努力奋斗,就不怕他了。至于各国的民间团体,如苏联的职工总会,学生联合总会,已早有表示。而代表五百万有组织劳动知识阶级及工人的国际革命救济会,代表一千六百万有组织工人的皿摩斯德丹国际工人协会,都谆谆然以中国民族解放工人战胜为祝(国际革命者救济会的宣言,有七大国知名之士,领衔者萧伯讷是英国人,尤其是英国著名的文学家,可见真真讲公理和人道,是不分国界的。狭隘的国家主义,就是帝国主义的变相,将来一定没有在世界上存立的余地)。人心不死,公理犹存。几个英国银行家的走狗,难道便能够违反世界上几千几百万人民的公意,来屠尽杀绝我中华民族么?我相信是决计不会有这一回事情的呀!
再退一百步讲,万一英国帝国主义者竟把革命政府扑灭,中国国民革命运动也决不会就此销声匿迹,没有翻身之日的,因为革命政府的后援是中国国民党,中国国民党的后援是全中国觉悟的群众。在满清政府的时候,孙先生不阶尺土,而开府南都,扫除三百年根深蒂固的爱新觉罗氏宗社,是人人都晓得的。二次革命失败,国民党势力一败涂地,然而袁洪宪到底是死于革命势力压迫之下的。安福政府当权,北洋正统何尝不盛极一时,而孙先生偏偏在这个时候建设广州革命政府起来。后来岑春煊、陈炯明两度捣乱,孙先生还是要捲(卷)土重来。你想,在龙济光、岑春煊、陈炯明几个人虎踞广东的时代,几乎中国虽大,没有国民党跼天蹐地的位置,然而一夫夜呼,义师四应,卒仆彼?而代之,可知革命政府建设的基础,在人心不在地盘,何况现在的国民程度,已远非民五民十可比呢!苏俄列宁以亡命余生,建设偌大的劳农祖国。烈强封锁政策,不值一钱的自动消灭。土耳其基玛尔起一隅之地,打倒英国帝国主义者保护下的希腊军队,占领麦地拿,英人不敢正目而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正是历史上大好的成例,国民可无需以眼前的成败,沾沾自馁了!
把我的说话,总括起来,革命政府对外交涉,尽管强硬,英人是不敢和我开战的。万一开战,也一定不能扑灭革命政府的。万一革命政府被他扑灭,也一定要捲(卷)土重来的。总之,中国五万万同胞,只要有最后一条命未送,最后一滴血未流,还可以激起世界大革命,在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国民记取,快快起来拥护革命政府,打倒帝国主义罢!
中华民国之平等与独立万岁!
三民主义革命万岁!!
中国民族解放万岁!!!
(原载《新黎里》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