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变迁》附录：费孝通先生江村访问记事

附录：费孝通先生江村访问记事[①]

江苏省吴江市七都镇开弦弓村是费孝通先生两次学术生命的起点，也是他为实现志在富民的夙愿，开展农村社会调查跟踪时间最长、取得成果最多的实践基地。自1936年6月“一访江村”以来，费孝通先生在长达60多年的学术生涯里，先后26次访江村。特别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二十多年里，他始终站在改革开放的前列，关心农民生活、指导农民致富，每年都要对江村作跟踪调查。每当费先生踏进他日夜思念的江村，乡亲们都真诚和热烈地欢迎他的到来。他就象走亲戚一样与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围桌而坐，问寒问暖、亲密无间，一边品味农家的熏豆茶，一边与农民兄弟聊起探讨致富门道的家常话。

为了不忘记费孝通先生对家乡的至爱深情，留下这些美好的记忆，经开弦弓村乡亲父老的回忆，我们把费先生列次访问江村的概况编写如下：

一访江村：

1936年6月至8月，费孝通一访江村。他接受姐姐费达生的建议，回家乡养伤[②]，第一次来到吴江开弦弓村，利用在开弦弓村小住的近2个月时间，开展对这个村子的社会调查。真实记录了三十年代开弦弓村农民的生产、生活情况和姐姐费达生指导村民创办“合作丝厂”的事实，从中看到了中国农村工业化的希望。他在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留学时，写成博士论文《江村经济》一书，英文名《Peasant Life in China 》，意为中国农民的生活。该书被导师马林诺斯基，誉为“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使开弦弓村成为世界观察中国农村的一个窗口。

重访江村

1957年4月26日至5月16日，费孝通重访江村。动因是澳大利亚人类学家葛迪斯访华，经周总理同意，访问了开弦弓村，此事触动了费孝通。随同费孝通访问的有姐姐费达生、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农村经济调查组的同志、《新观察》杂志记者。他在重访江村的二十天里，夜以继日，向村民了解情况，摸清了全村从“一访江村”以来，21年间经济、社会、家庭的变迁。看到了合作化后，由于片面强调发展农业，忽视副业和工业，使村民实际收入降低的事实。费孝通为了农民的利益，冒着政治风险，在《新观察》上发表《重访江村》一文。指出了合作化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关于“发展农村副业和乡村工业”的主张，充分体现出费孝通敢讲真话的精神。但事后，费孝通因此被错划“右派”，蒙冤二十多年。

三访江村

1981年10月1日，费孝通三访江村。这次访问是费孝通为去英国皇家人类学会，接受人类社会学最高奖－—赫胥黎奖章作准备。在事隔重访江村24年后，又一次与姐姐费达生一起，踏上了家乡吴江的土地。吴江县县长于孟达，向费孝通一行汇报了三中全会后，全县政治经济面貌发生的深刻变化。当年去开弦弓村尚无公路，费孝通一行从震泽镇坐小轮船进村。在这次访问中，费孝通看到，实行改革开放以来，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解放了劳动生产力，加快了副业和乡村工业的发展。开弦弓村人均年收入已从1978年的114元，增加到300元。后去英国伦敦，接受英国皇家人类学会颁发“赫胥黎纪念章”时，以《三访江村》为题发表演讲。

四访江村

1982年元月，费孝通四访江村。他在于孟达县长陪同下，在开弦弓村调查乡村工业在农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收益分配等问题。江苏省社科院用调查素材，编印成《江村信息》。访问期间，费孝通为开弦弓村丝织厂奠基铲了第一锹土，还挥毫书就白居易《忆江南》等三首古诗词，送给乡里和村里，表达自己热爱家乡之情。费孝通回北京后，在中共中央、国务院举行的春节团拜会上，以《我国农民已经闯出了新路子》为题，作了发言。用调查得来的大量事实，热情赞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家乡农村迅速发展的新形势。

五访江村

1982年10月，费孝通五访江村。他与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的同志一起来到江村，带着“社会调查更上一层楼”的想法，深入江村了解工业结构、劳动力配置、文化教育、农民生活等情况。访问中，费孝通在农民蒋云娥家里，兴致勃勃地牵磨。到打谷场上，与村民交谈收成情况。在于孟达县长陪同下，费先生还参观了吴江盛泽、震泽、松陵、平望等四个大镇。他认为吴江小城镇在历史上有过繁荣发展的时期，但是在六十、七十年代，搞“以粮为纲”，取消商品生产，使小城镇衰退。他看到改革开放后，这些乡镇集镇开始表露出复苏的苗头和复兴的气息，感触很深。使费孝通萌发了要把研究小城镇发展，作为探索农民致富的重大课题，投身实践，回报社会。

六访江村

1983年5月，费孝通六访江村。当时，在他的倡导下，小城镇研究已得到江苏省委和广大干部、群众的热情支持。他带着两名学生与中科院社会学研究所、江苏省委政研室和社科院的同志组成联合调查组。化了一个多月时间，对家乡吴江十多个小城镇的历史和现状，作深入调查。1983年9月21日，费孝通出席“江苏省小城镇研究讨论会”，提出了“小城镇、大问题”的著名论断。他在发言中，多次提到和引用在吴江各镇和开弦弓村调查的数据，提出了小城镇的定义和小城镇类别、层次、兴衰、布局和发展等种种理论问题。他认为，小城镇是农村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加快小城镇建设，可以促进城乡经济的协调发展，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出路，有效增加农民的收入。

七访江村

1983年10月3日至8日，费孝通七访江村。访问期间，在于孟达县长陪同下，参观了开弦弓村丝织厂和庙港丝织厂，考察了震泽、梅堰两镇。邀请正在庙港与乡、村办企业开展横向联营的苏州光明丝织厂、苏州益民化工厂的负责人，座谈加强城乡工业合作的问题。费先生还参加了吴江县小城镇研究会成立大会，愉快地接受担任该会的名誉会长。然后，费孝通访问了苏州、无锡、常州、南通四市的部分乡镇。在苏州召开的总结会上，提出：“农村工业经济的发展，是小城镇复兴的主要原因”的论点。回北京后，费孝通以这篇发言为基础，写成《小城镇、再探索》。

八访江村

1984年10月，费孝通八访江村。他在开弦弓村参观了丝织厂和蜜饯厂，看望了村里多年相识的老朋友，询问生产、生活的情况，走访了吴江大部分乡镇和骨干企业。专门抽出时间，在吴江松陵镇红旗电影院，向县机关干部和全县乡镇长作学术报告。毫无保留地向家乡人民汇报他的调查成果，热情希望家乡人民克服小富即安的思想，增强市场经济头脑，加快小城镇建设和城乡经济发展。然后，费孝通走出吴江，先后调查了宁（南京）、镇（镇江）、扬（扬州）三市所属各县的小城镇和乡镇工业。使他进一步看到，乡镇工业发展快的地方，农民先富起来了。他认为中国农民在农业繁荣的基础上，兴办乡镇工业，乡镇工业的发展又稳定了农业生产。这是一条农民群众在实践中自已创造的、符合我国国情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工业化道路。

九访江村

1985年7月，费孝通九访江村。他不顾盛夏高温，深入考察乡镇工业和农业的发展前景。随同访问的人员有朱通华、沈关宝、李友梅、刘豪兴等11人。在两周时间里，他跑了一个村（开弦弓村），四个乡（庙港、北厍、梅埝、桃源）和3个镇（黎里、平望、震泽）。到庙港访问时，正巧召开村党支部书记会议，费孝通勉励大家“爱国首先要爱家乡，当前要抓住时机，大力发展乡村工业。”他再次为县机关和乡镇干部作学术报告，畅谈调查的心得体会。回北京后，写成《九访江村》一文。满腔热情地把乡镇工业喻为“草根工业”，就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草根深深地扎在泥土之中，一有条件他就发芽，就蓬蓬勃勃地生长。

十访江村

1985年10月12日至18日，费孝通十访江村。在省委朱通华和吴江县委于孟达陪同下，作为期一周的访问。他看到村里建了不少新楼房，十分高兴。在老村长周富林家里，同他全家人一起座谈。随后费先生访问了庙港、梅堰等镇，参观了吴江档案馆的档案史料陈列室。

十一访江村

1986年5月16日，费孝通十一访江村。在朱通华、于孟达等同志陪同下，费孝通与应邀前来的日本东京大学教授中根千枝，美国康乃尔大学教授巴乃特来到开弦弓村。与客人一起，听取了开弦弓村经济和农民生活情况的汇报。到重访江村时的老房东周文昌家作客，并在周家共进午餐。下午，去桃源乡参观了湖笔厂、丝织厂和服装厂。6月，费孝通随胡耀邦同志赴西欧访问，他在英国伦敦经济政治学院作了题为《江村五十年》的演讲，回顾江村半个世纪所走过的道路。

十二访江村

1987年5月31日，费孝通十二访江村。他听取了开弦弓村近况和庙港乡三业发展情况的汇报。然后对乡村企业的发展前景，作了分析和讲解。6月1日，费孝通在吴江县机关领导干部会上，作关于乡镇企业发展问题的报告。他提出乡镇工业的发展，一要搞好技术改造，提高管理水平和产品质量。二要搞好产品销售，销售工作利用地区性需求的时间差，走在市场前列。陪同访问的有江苏省委研究室主任朱通华、吴江县委书记孙中浩、人大常委会主任于孟达、调查组李友梅等人。

十三访江村

1987年9月4日，费孝通十三访江村。他在全国政协学习委员会副主任杨继先、处长索世辉和吴江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于孟达陪同下，听取开弦村发展情况的汇报。在村里访问了陈耀祥、徐林宝两家农户。北京科教电影制片厂派员随行，拍摄了电影。还与日本日中小城镇研究会代表团，在同里镇退思园就城乡关系问题，进行学术交流。邀请苏州市属四县两市的14位镇长，在吴县座谈小城镇建设中的问题。

十四访江村

1990年4月14日至15日，费孝通十四访江村。是年初，费孝通以民盟中央的名义，向中共中央提出了以上海为龙头、江浙为两翼，建立一个能带动长江流域发展的经济开发区的建议。受到江泽民总书记的关注，并和费孝通及民盟负责同志共同商讨长江三角洲的发展战略。交谈结束后，费孝通开始了这次长江三角洲之行，又一次回到家乡吴江，考察了开弦弓村、东方丝绸市场、吴江新民丝织厂和庙港缫丝厂。回去后，写成《长江三角洲之行》文中介绍了吴江县实行种植、养殖、加工、出口相结合，逐渐形成养蚕到丝绸、养兔到兔毛制品、席草种植到榻榻米出口、养猪养羊到皮革制品、蔬菜种植到加工的“五条龙”，实现农、工、副三业良性循环，协调发展。

十五访江村

1991年4月14日至21日，费孝通十五访江村。离三访江村十周年，他在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于孟达陪同下，访问了开弦弓村和北厍、庙港、盛泽等乡镇。他看到家乡在改革开放的十年间，发生了巨大变化，农民住房从草房变瓦房，一层变多层，楼房变别墅；一座座乡村工厂拔地而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田埂上走出一批批思路敏锐、视野宽阔的青年农民企业家，感到非常高兴和激动。回北京后，写了《吴江行》，十分赞赏吴江经济发展的路子和所取得的成果，高度评价吴江坚持“左右开弓，两个市场（国内、国外）”的方针，走出了一条符合当地实际的“农业稳定、副业兴旺、创汇力强”的发展道路。

十六访江村

1993年10月14日，费孝通十六访江村。他和参加“第四届现代化与中国文化研讨会”的47名代表，在苏州市委副书记周治华的陪同下，实地考察“江村”风貌。在开弦弓村，听取了镇、村领导的汇报，走村穿巷，访问了多家农户。费孝通在考察中，赞扬开弦弓村发生的巨大变化，他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家乡的父老乡亲靠智慧的头脑和勤劳的双手，把家乡发展得如此快、如此好。相信在党的富民政策鼓舞下，家乡今后会更繁荣，人民生活会更富裕。

十七访江村

1994年10月13日至15日，费孝通十七访江村。吴江市委书记沈荣法、市长张钰良，向费孝通先生汇报了全市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情况。他在吴江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于孟达陪同下，在开弦弓村走访农户，在周文昌家里聊家常、进午餐，到村办小学看望小朋友们。他与姐姐费达生一起，同当年在开弦弓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工作过的老工人进行座谈。费孝通还考察了盛泽镇东方丝绸市场、新民丝织总厂、新华丝织厂和工艺织造厂。在吴江期间，他还参观了母校——雷震殿小学（即今吴江市实验小学）。找到了当年的井和树，重温了童年生活。费先生高兴地赋诗一首：

早岁书声犹在耳，古井清泉应未干。

花开花落八十四，到此方知苦与甘。

十八访江村

1995年5月18日，费孝通十八访江村。时刻牵挂着家乡发展变化的费孝通，饶有兴趣地参观了江村新貌。在新建的小学和农贸市场处，他惊异地感叹道：“这里原是一片普通的桑地，现在建设得不认识了”。在村口小店前听说店主是邱计珍，是他熟悉的老朋友，就进店向邱计珍女胥了解小店经营、家庭生活和邱计珍身体等情况。在家乡期间，他还访问了震泽镇，出席了台资企业落户吴江开发区的签字仪式。听取了吴江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向他汇报全市实现基本现代化发展规划的设想。在吴江宾馆，亲切接见了《江村——江镇》课题组全体人员。

十九访江村

1996年4月4日，费孝通十九访江村。他在吴江市委书记沈荣法、市长张钰良陪同下访问开弦弓村。在农户徐林宝家，详细询问了收入情况，勉励其在致富路上为家乡作贡献。在这次访问中，费孝通听取了吴江市委、市政府关于太湖开发情况的汇报。他对利用东太湖围网养蟹，不仅致富了农民，面且有利于保护环境，连连点头称好。他还考察了八都、七都、青云三个新兴集镇，参观了八都的华鑫集团，七都的双塔集团、亨通集团、金装集困和青云的小城镇建设。

二十访江村

1996年9月19日，费孝通二十访江村。他出席在吴江宾馆举行的“费孝通教授学术活动六十周年研讨会暨欢聚会”，与会代表来自国内外的各级领导、嘉宾及学者200多人。会议由全国政协副主席钱伟长主持，费孝通作中心发言，谈了自己从事学术活动60周年的体会。他在全国政协副主席钱伟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丁石孙陪同下，来到魂牵梦萦的江村调查发源地——开弦弓村，向庙港中心小学赠送了《爱我家乡》等书籍，鼓励师生爱我中华，爱我家乡。

二十一访江村

1997年4月8日，费孝通二十一访江村。他在老县长于孟达陪同下，来到开弦弓村，带领家人前往庙港太湖边，祭扫亡妻。在村里走访了二组周根泉、九组徐云夫两家农户，了解了他们的生产及生活情况。费孝通携全家人同农户一起合影，以教育子女及孙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在吴江期间，他还考察了庙港、七都两镇。江苏省委常委、苏州市委书记杨晓堂专程来吴江看望费先生。吴江市委书记沈荣法、市人大主任张钰良、市长汝留根、市政协主席徐静柏向费孝通作工作汇报。

二十二访江村

1998年4月2日，费孝通二十二访江村。他在苏州市人大副主任谢惠新（女）陪同下，在开弦弓村访问了十九组周玉官户，参观了该户的家庭电子线路板厂。访问了三十年代姐姐费达生培养出来的第一代缫丝女工蒋云娜，参观了该户的羊毛衫织机,了解了家庭收入情况。在吴江期间，费孝通还听取了市领导关于全市农村经济、乡镇工业情况的汇报，实地考察了庙港、七都和金家坝等镇。费孝通在考察中提出，乡镇工业要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抓住两头：一头要精心爱护和培植“草根工业”，稳住阵脚。另一头要营造科技的“顺风”，推进满帆工业的发展壮大。

二十三访江村

1999年4月13日，费孝通二十三访江村。他与海外友人尔韦思荣女士，以及费先生的家人一起，在开弦弓村参观“费孝通江村访问60周年图片展”。走访了十九组周玉官户，参观了该户的家庭工业。在吴江期间，市委书记汝留根、市长程惠明、市人大主任张钰良、市政协主席徐静柏拜会费先生。汝留根书记汇报了全市经济发展情况和“三资（制）”工作的运作情况。费孝通对全市开发区形成规模、鼓励发展民资企业和集体工业改资取得良好进展表示满意。他在汝留根书记、张钰良主任和老领导于孟达等陪同下，考察了平望土地复垦现场、吴江除尘设备厂、菀坪海港皮革有限公司和标准缝纫机菀坪机械有限公司。

二十四访江村

2000年4月1日，费孝通二十四访江村。他在市老领导于孟达同志陪同下来到开弦弓村，听取了村干部的汇报，并合影留念。走访了邱纪珍保姆的家庭，向全家人问寒问暖。还走访了女工蒋云娜、蒋文娥等三十年代第一代老丝厂工人。在这访问中，费孝通精精乐道地品尝了家乡土特产熏青豆茶，并向家乡父老传递了茶文化的道理。

二十五访江村

2000年九月四日，费孝通二十五访江村。他在市镇两级领导陪同下，来到开弦弓村，听取了镇、村领导的汇报，参观了镇办缫丝厂，赞扬了镇村两级领导在新世纪来临前的新思路，新观念和新发展。费孝通还走访了解放初期曾担任过开弦乡乡长的姚佰生同志（姚富坤父亲），同他触膝谈心，并合影留念。

二十六访江村

2002年9月29日，费孝通二十六访江村。市委书记朱建胜、市领导徐静柏、沈恩得、张莹到吴江宾馆，看望费孝通和著名蚕丝专家费达生。在市老领导于孟达同志的陪同下，访问开弦弓村，走访了邱纪珍老保姆及重访江村时的老房东周文昌户，同他们触膝谈心，回顾江村的发展和家庭的变化。当知道周文昌大儿子是开弦弓小学的一名优秀教师时，费孝通要他把班级的学生带来合影留念。费老情深义重地对小朋友说：“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你们要热爱祖国、热爱家乡，努力学习，做一名现代化建设的有用人才”。

朱云云 

2006年整理

2008年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