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8/11 9: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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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史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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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箴,1919年出生于吴江平望镇,女,1938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华东人民武装抗日会”,在党的领导下从事情报工作。1981年病故。
国难献爱心
“八·一三”淞沪一战,国民党军队大量伤兵撤到吴江,吴江城内混乱不堪。伤兵的哀吟声,百姓的叫嚷声,远处传来的阵阵枪炮声,把素日平静的水乡搅得骚动不安。
医院里,一个个伤员被抬进病房,医生护士们忙乱地检查着,包扎着。
一间小屋里,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正仔细地为伤兵包扎着伤口。尽管天气已进入晚秋,但她那秀丽的脸庞上不时地淌下粒粒汗珠。她,是刚从护士训练班出来的沈月箴。
沈月箴,出生于吴江县平望镇。从小被寄养在黎里女子小学的一位美术教师家里。她秉性聪明,成绩优异,小学六年级表演小戏《落花流水》时初露头角。小学毕业后,父亲把她送到了嘉兴秀州中学。“七·七”芦沟桥事变,日本大举进犯中国,学生们不能安心读书。沈月箴与好友李同贞、杨赞珠等人离开嘉兴,来到了吴江城,怀着一股抗日救国的热情,报名参加了护士训练班,不久进人伤兵医院,开始了抗日救护工作……
此刻,沈月箴正紧张地忙碌着,她已经连续几个昼夜没合眼了。
“快,一个重伤员!”外面传来一声呼叫,沈月箴吃力地支撑着身子,接过担架,向手术室奔去……
沈月箴满怀抗日救国的热情,积极参加救护工作,想与同胞们一起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可是,不到一个月,日本飞机轰炸了吴江,国民党军队全部撤离,医院也解散了。11月13日,日本鬼子偷袭平望镇,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四百多名来不及避难的居民被抢杀,一把恶火烧了三天三夜,七百多间房屋化为瓦砾。沈月箴的家也被烧毁了。国恨、家仇,汇成一股股怒潮在她的心头奔涌。然而,她又无可奈何,只能随父亲到黎里避难。
失业在家的吴江中学王恕安老先生在黎里办起了国文训练班。父亲为了让她将来有出息,把她送了进去。那天,沈月箴与几个学生正围坐在老先生身边,听他吟诵杜甫的《春 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
“王先生,现在我们的国家惨遭日寇蹂躏,也正象杜甫诗中所写的国都沦陷,城池残破,虽然山河依旧,可是乱草遍地、满目凄然,我们怎么能安心在这里读书呢?”说话的学生叫金大鹏。
“哎,读书救国嘛!”王先生慢条斯理地说。
“大鹏说得对!”沈月箴站了起来,一对漆黑的大眼睛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
“月箴,别乱想了,凭你的灵气,将来一定是个才女。”王老先生看了一眼沈月箴说,“对了,你写的诗我看了,很不错!”说着,递过了一个本子。只见封面上,王老先生给她题了四个字:“墩隐诗草”。王老先生特别喜欢沈月箴,诗词方面在她身上化了不少精力,还特意将她的名字月珍改为月箴。沈月箴望着老师那消瘦的脸,心里涌起了一阵感激。可是一听到外面的枪炮声,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就在这天晚上,金大鹏把她引荐给了周颂文先生。这位接受过共产主义思想的周先生,知道沈月箴与金大鹏都是热血青年,就给他们讲起了大后方的抗日救亡运动,讲起了上海的学生运动,讲起了共产党,讲起了延安,也讲起了柳亚子先生,……
周先生的话,仿佛把沈月箴带入了另一个世界,漆黑的眼前点起了一盏指路的明灯。于是,她给自己起了个别号“雨莎”,表示要象莎草那样经风雨,见世面。不久,她决定到上海找表哥毛啸岑,通过他从柳亚子那儿找共产党。她带着一颗抗日救亡的爱国之心离开了故乡……
打进县政府
1938年9月,秋风瑟瑟,锦绣江南,一片萧瑟。国民党吴江县政府在黎里成立,盛泽沈立群任县长。
县政府前,两位卫兵正抱着枪站着聊天。沈月箴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衫,剪短的黑头发上,扎了一条鹅黄色的绸带,稳步朝县政府大院走去。
此时的沈月箴,已不是当年的女学生了。她到上海后,通过毛啸岑,结识了在八路军办事处工作的中共地下党员王绍鏊,参加了中共中央特科的外围组织“华东人民武装抗日救国会”,成了一名共产党员。这次,她跟随中央特科党员丁秉成一起回到吴江,开展抗日救亡活动。她了解到沈立群倾向于抗日,就想利用毛啸岑表妹的特殊身份,争取进入国民党县政府;以开展我党的地下工作。今天,她只身闯县府了。
“站住!”沈月箴刚踏上台阶,卫兵把枪一举拦住了她。
“告诉你们县长,说毛啸岑的表妹求见。”沈月箴从容不迫地说。
不一会,卫兵出来把沈月箴带到了县长办公室。沈立群起身相迎:“沈小姐,欢迎!欢迎!”。沈立群就任县长前,曾去上海会面过毛啸岑,对沈月箴亦早有所闻。那天在老区长凌应桢家还见过一面,沈月箴那大胆泼辣的性格,在他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今天,两人谈得很投机,于是沈立群就留沈月箴当了办事员。沈月箴就此开始了抗日救国的新历程。
10月的一个夜晚,月亮给大地涂上了一层淡雅、柔和的色彩。在黎里镇郊的一棵小树下,站着一位身穿军服,腰别手枪的青年人。他,是受我党的派遣到吴江程万军游击队工作的倪之璜。前天他接到王绍鏊来信,得知中央特科派党员丁秉成来吴江争取改造地方武装,约定今晚在这里碰头。
不一会,沈月箴带丁秉成、张琼英、林风等人来了。对上暗号,他们就进入附近一个农民的家里。
倪之璜向丁秉成介绍说:“程万军部是‘七·七’事变后从上海撤退下来的,他的副司令曹绍文是吴江人,有点抗日思想,可以利用他开展工作。”
“好,我们就从曹绍文身上突破,先派人打进程万军部,争取早日建立我们自己的抗日武装。”丁秉成的话语鼓舞着在场的同志。沈月箴望着煤油灯下丁秉成等人跃跃欲试的身影,不由心潮激荡,她,似乎看到了吴江抗日的明天……
忽然,传来几声狗叫声。望风的老乡奔了进来,说有情况。倪之璜拔出手枪就要往外冲,沈月箴连忙拦住他。她对丁秉成说:“你们先到内屋藏着,我来应付一下。”不一会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乡一开门,几个持枪的伪军冲了进来,叫嚷道:“有几个可疑分子跑到这里来了,你看到没有?”“没,没有。”老乡说道。“没有?深更半夜还亮着灯,里面在干什么?”一个伪军说着就要往里闯。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沈月箴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对县长身边的红人,伪军们愣住了。
“哦,各位弟兄,我来这里走走,怎么样,要检查吗?”沈月箴提高嗓门。那领头的伪军赶紧上前一步说:“对不起,望沈小姐海涵,不过我们看到了几个可疑的人,不知小姐看到没有?”
“这么说,是我把他们藏起来了?那好,你们进来搜一搜,搜不到的话,见了沈县长……”沈月箴的语调变严厉了。一见沈月箴变了脸色,那伪军急忙陪上笑脸说:“沈小姐不必光火,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辞了,”说着对身后的伪军一甩手,“走!”这批人离开了,沈月箴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她又与丁秉成、倪之璜等商量起行动部署。当行动方案确定时,东方已露出了鱼肚色,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智闯封锁线
1938年年底,投敌的汪精卫集团加紧分裂抗日阵营,国民党左派的某些抗日活动不得不转入地下。吴江县国民党政府也将活动地区从苏嘉铁路路东的黎里、北厍等地转移到了严墓地区,共产党的抗日救亡工作面临严峻考验。沈月箴进人吴江县政府后,巧妙地周旋于上层人物之间。随着形势的变化,沈立群让她担任了县政府交通员,跟国民党县政府一起转移到了严墓。她负责把县政府有关抗日的密件送往宜兴张渚的国民党江苏省第二专署,再把上级的有关文件带回吴江。途中,要经过多条日伪封锁线,越过层层关卡。她乔装打扮,应付着日伪哨兵盘查。她从张渚回来时,先到自己住处戴家湾将重要情报资料抄录下来,迅速交给丁秉成,使我党组织及时掌握了国民党的动向,取得抗日的主动权。我党的同志从外地来严墓地区也都由她带路护送。有一次,“武抗”成员施光华就由沈月箴带路,持假良民证,从上海来严墓车家坝。沈月箴特意买了七八盒日本野猪牌蚊香,把秘密文件藏在底层的蚊香盒子里,坦然地拎着。经过上海外白渡桥的日寇岗哨时,日本哨兵指着她的手里的东西问:“蚊香?”她毫无惧色,笑了笑晃晃盒子,打着手势说“你们大日本帝国的野猪牌蚊香顶刮刮的。”日本兵眉开眼笑,甩甩手放他们过去了。
一天,浓月箴从张渚取回了一个密件,藏在点心盒子里正向无锡城门走来。此时城门口一阵骚动,几名汪伪警察把一位青年抓进了囚车。望着刺耳呜叫的警车,沈月箴在思考着如何过这城门。沈月箴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看到城门边上站着一位女警察,那女警察的态度似乎比其他人要好一些,月箴就果断地朝她走去。女警察打量着沈月箴,眼睛盯住了二盒点心。沈月箴心里一惊,但神情自若。女警察正要打开盒子,月箴一手摁住藏有文件的点心盒,同时,眼睛火辣辣地盯住了女警察,低声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讲点良心,有人在看着。我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女警察一愣,不由自主放下手,说了声:“快走。”把沈月箴让了过去。后来沈月箴把这惊险而奇异的遭遇写成一篇小品,题为《女警察)),刊登在“武抗”编辑的《义旗》上。
沈月箴越过道道关卡,回到了严墓,急忙赶往车家坝丁秉成的住处。丁秉成正与张琼英在翻阅文件。沈月箴推门进来,未经坐稳就急急忙忙地递上了国民党的密件说:“老丁,有情况。”丁秉成接过手,《限止异党活动办法》八个大字跃人了眼帘,他急忙看下去,原来是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日,要限止共产党的活动。丁秉成感觉到这份情报的份量,急忙布置张琼英:快!立即抄送上海党组织。”接着,沈月箴向丁秉成汇报了县政府要设无线电台与张渚专署和江南行署直接通报情况,一起商定了推荐我地下党员王莹任译电员的安排。后来由于国民党上层的干扰,县政府选派沈文静任译电员。沈月箴很快就做通了沈文静的工作,使她倾向抗日,我党终于控制了这个机要部门。
抗日建武装
1938年底的一个晚上,漆黑的夜空细雨飘零,盛泽镇沉睡的街面上,有几个黑影闪进了观音弄。
不一会,大地主仲少梅家大院的后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人。只见手电筒亮了一下,这几条黑影就奔进了大院。
那几个黑影正是沈月箴、肖心正他们。前几天,沈月箴听仲家的儿子说他家后院藏有枪支弹药,就想到丁秉成新近组建的“江浙太湖义勇军”正需枪支弹药,就做仲家儿子的工作,要他把枪献出来。小仲以前从沈月箴那儿接受过抗日思想,同意里应外合。今天,他就把沈月箴他们带进了大院,来到一座假山后面。大家迅速从地里挖出七九式步枪、四寸小手枪和若干子弹,用麻袋装了起来,抬出了大院。
几天后的一个月夜,东太湖湖面上漂浮着一只小船,沈月箴站在船头,握着小枪,轻轻地哼着游击队之歌,把枪支弹药送往丁秉成领导的“江浙太湖义勇军”驻地……
1940年的春天来得特早,吴江的抗日救亡工作掀起了一个高潮。严墓雷墩荡戴家湾附近的一座破庙里,几个青年围聚着,热烈地讨论着抗战形势。
门开了,沈月箴带着武抗成员洪锡瑾、张流芳走了进来。沈月箴把他们介绍给在场的青年后,洪锡瑾就打开了背包,拿出了一捆书。青年围上来一看,热血沸腾了。有《论持久战))、《论抗日战争的新阶段》、《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大众哲学》及小说《铁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
望着青年们的高兴劲,沈月箴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一直注意团结进步青年,发展抗日力量。在黎里时,她就与金大鹏等人在镇上小学里召集20余名青年举行过抗日座谈会,介绍肖心正等人参加“武抗”。、她还做了沈立群县长的侄婿、县政府常备中队长俞清志的思想工作,宣传“十大抗日救国纲领”,使他坚定地把枪口对准了日伪汉奸。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严墓镇口热闹非凡,打谷场上搭起了戏台,台下挤满了各地的群众,台上正在公演独幕剧《放下你的鞭子》,这是进步青年在宣传抗日。扮演卖艺老人和群众“阿根”的,是“武抗”成员施光华和施家骅。沈月箴挤在群众中,望着台上的战友,恨不能也登上戏台参加演出。戏散后,她踏着月亮往住所走,激动地哼起了她经常唱的《延安颂》……
战斗在香港
1940年12月,香港九龙柯士甸道翠绿的草坪,六角飞檐的亭台,显得特别宁静。这里,居住着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高坡上一幢公寓式三层楼房即是柳亚子先生命名的“羿楼”,里面住着柳亚子和毛啸岑两家。其他三幢,分别居住着从上海来的杜月笙,原驻日大使许世英等。
毛啸岑与柳亚子刚参加了吴江旅港同乡会举行的第十二次聚餐会归来,沈月箴就推门走了进去,手里拿了一张文稿,问毛啸岑:“表哥,这是什么字?”毛啸岑转过身来,两人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么,沈月箴是怎么到香港的呢?事情还得从1939年谈起。
那年8月23日,丁秉成等人在江浙边界遭到了国民党六十二师和吴兴县常备军的包围袭击,壮烈牺牲,吴江的抗日武装力量损失严重。根据党组织的指示,“武抗”成员分批撤离吴江。沈月箴也转移到了上海,化名沈墨樱进行地下斗争,公开身份是伟光医院职员,曾被派往无锡梅光迪部队提取捐款。在那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她独闯军营,圆满完成了任务。1940年3月,汉奸傀儡政府在南京成立。为了争取抗日力量,打击江伪政权,上海党组织派沈月箴到南京,准备打人伪十四路军谢文达部,后因情况发生变化,她又回到了上海,化名兰琼,进了上海地下党办的慈联中学。秋天,她随同在慈联中学工作的南洋进步青年马来西亚共产党党员潘培能离开上海到了新加坡,考入了商务印书馆新加坡分馆任职员,从事抗日救亡工作。1941年夏季,英国政府在新加坡实行白色恐怖,迫害爱国华侨。潘培能被驱逐出境,沈月箴也难以立足了。她本想回吴江从事抗日工作,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发生后,形势已急转直下,大批国民党“忠救军”进入吴江,在严墓等地搜捕共产党人,共产党员沈文潮等人惨遭杀害,金大鹏、肖心正等人也先后撤离了吴江。她只得单身来香港找毛啸岑,就在王绍鏊领导下工作。他住在毛啸岑家,正巧柳亚子带着家小来到香港,也住在毛啸岑家里。沈月箴本来就崇敬柳亚子先生,这次相见,又看到了他反对蒋介石搞内战,拒绝出席国民党五届八中全会的浩然正气,更是深受感动,她平时就帮助柳亚子抄写文稿,柳亚子先生的草字,一般人不易辨认,只有毛啸岑熟悉其笔法,因而月箴有看不清的字就来找毛啸岑。
“月妹,这几天可辛苦你了。”柳亚子说。
“哪里,为先生抄写,我可长进不少。”
“哎,”柳亚子转身对毛啸岑说,“月箴很早投身革命,乃文武全才,可称吴江花木兰……”
“先生过奖了。”沈月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两人说着,激起了柳亚子的诗兴,他提笔写了一首《寄月珍女士星岛》送给了沈月箴:“虎口能深入,蛾眉迥轶伦,如何一蹉跌,失意走南溟,聂隐堪前辈,杨娥倘后身,焚香告秋石,衣钵有传人。”
亚子先生的赠诗更加坚定了沈月箴的革命信念,她在香港的地下工作中,在艰险的环境里,积极地奋斗着……。
冬天来临了。西北风肆虐地吼着。香港的一家咖啡馆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位顾客。咖啡馆外面,两个国民党特务鬼鬼祟祟地监视着过路的人群。原来,他们得到一个情报,共产党要在这家咖啡馆接头。
窗口的座位上,有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大公报》。他就是共产党的交通员,等着香港地下党的同志前来接头。
不一会,沈月箴走了进来,她衣着华贵,耳环金链,俨然一个阔太太。原来,地下党也接到内线报告,与交通员接头已走漏风声。王绍鍪派沈月箴前来见机行事,既要完成接头任务,又要保证交通员安全脱险。
沈月箴在交通员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左手扶着头,右手中指在桌上轻轻地弹着,交通员看到这接头暗号,心里一热,但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
月箴喝了一口咖啡、拿着杯子来到了交通员坐的窗口,看着窗外,突然一个转身,咖啡泼在了交通员的身上。她急忙说:“先生,真对不起。”然后,她从手袋里拿出了一声手帕,手帕里夹着一张纸条,一面给交通员擦了起来,一面轻轻说:“有尾巴。”
“没关系我自己来。”交通员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句,机灵地接过了夹纸条的手帕,将纸条藏进了口袋里。这时,门口两个国民党特务走了进来,仔细地打量着交通员,问“干什么的?”“做买卖的,”交通员回答,“证件?”那两个家伙还缠着不放。
“哦,两位干嘛?”沈月箴走了过来,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样,把两个特务看呆了。
交通员见机走掉了。
两个特务发现那交通员不见了,才感到情况不妙,就对沈月箴说:“跟我们走一趟。”
“那好,让我先给啸岑表哥挂个电话,让他给杜老板打个招呼,他在等着我们。”
听着这话,两个特务犯傻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沈月箴走出了咖啡馆。
1941年12月下旬的一天,香港九龙街道上一片凄凉。沈月箴与毛啸岑的儿子毛安澜两人从一条小弄堂走了出来,机警地环示了一下四周,就直奔“羿楼”而去。
12月8日,日本人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后攻占了九龙。9日凌震,柳亚子与毛啸岑都匆匆地搬离了“羿楼”。沈月箴随毛啸岑全家住进了山林道的一个亲戚家。她得知“羿楼”被日本人所占,而柳亚子先生研究南明史的图书、手稿都在里面,很不放心。就乘形势略为平静后冒险前去探视。
他们到了“羿楼”,轻轻地推开门,刚要进去,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日本军官跟了进来。沈月箴神情自若地迎了上去,笑笑,指指三楼,那日本军官就直往三楼而去。沈月箴与毛安澜急忙走进柳亚子的住所,只见门窗大开,室内十分凌乱,他们赶紧拿了一些要紧的东西匆匆下楼而去……
1942年初,沈月箴离开了香港,回到桂林,在党的情报系统工作。11月,她又到华中局情报部长潘汉年身边任秘书。她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全部献给了党的抗战事业,历史学家李亚农有《赠沈月箴》诗一首:“绰约风姿锦绣才,当年秋瑾似重来,征人何幸沙场里,得见奇葩烂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