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娘与香木城

【作品原文】

玉轴锦韬香木城，

画奴管领最分明。

如何错点鸳鸯谱，

天壤王郎恨不平。

【作品释义】

天壤王郎：意为“天地间竟有这种人”。天壤，指天地之习；王郎，指晋朝的王凝之。晋朝的才女谢道韫嫁给王羲之的儿王凝之，由于她的才学比王凝之高，故而叹息：“不意天壤之，乃有王郎。”这是谢道韫轻视其丈夫王凝之的话，后来比喻对丈夫的不满。

【背景拓展】

  香木城是明末盛泽画家汤豹处的藏书楼。楼中，有十个香木制成的大书架，环成城墙一般，故称香木城。每个书架有上百卷书画，各以镂金牌为记，其中“锦韬玉轴为最品”。

  汤豹处之女名睐娘，“性聪慧，善记诵”，只要父亲说出画家与作品之名，睐娘就能指出在何架何卷中，故而父亲十分宠爱，呼她为“画奴”，令她掌管镂金牌，照看香木城。

  乙酉（1645）清兵进盛泽，睐娘带着香木城中的精品，随父母到北麻钮村避难，价值连城的香木城被清兵焚毁。三年后，父亲回盛泽修葺房舍，睐娘则居于乡下姑母家。

  睐娘的姑母倩娘与潘生私通，为睐娘所厌恶。姑母怀恨在心，便瞒着睐娘到她父母处说亲，将睐娘许配给潘生。洞房花烛夜，睐娘见新郎竟是潘生，大呼“姑母误我”，痛哭不已。睐娘屡遭潘生鞭笞，愤不欲生，将平生所著《愁盐》一卷及所画花鸟粉本付之一炬，留下遗书，自缢于庭，年仅二十四岁。

  沈南一作《香木城歌》痛悼香木城及睐娘。

【作者简介】

  沈云，1864-1921，字秋凡，原籍浙江秀水（今嘉兴），生于盛泽。沈氏系王江泾望族，1860年为避兵祸，其父举家迁居盛泽。沈云先生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文学功底极深。曾先后受聘为郑氏小学和盛湖公学的教师。沈云还是南社的早期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