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7/25 21:09:51
作者:
选稿:解敏
来源:
东方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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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吃泡饭的历史由来已久,谁也说不清始于那个年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比上海的历史长。有人考证其最早可能诞生于五代。泡饭的学名叫“水饭”,五代南唐刘崇远《金华子杂篇》有这样的文字:“郑渗姊谓弟曰:‘我未及餐,尔可且点心。’止于水饭数匙。”宋代,“泡饭”一名已正式面世,吴自牧的《梦粱录》和周密的《武林旧事》二书中,都曾出现。
爱上泡饭理由很多,但省时简便是让勤快而讲实惠的上海人对此情有独钟的最大理由。
年龄超过四五十岁的上海人都有这样的记忆,晚饭是一家团聚的时刻,正餐自然不得马虎,“有余”的传统总让每家吃完后留有剩饭,也让第二天吃泡饭成为可能。
过去没有冰箱,记得家母总会把剩饭放进饭篮子(一种竹编的淘篮,上面有环形柄,并有盖。这种篮头现在上海难得一见了)挂在窗口通风过夜,以防剩饭变馊(质)。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冷饭团用热开水一泡,便是一顿早饭。这种半成品(剩饭)制作倒类似如今年轻人喜用的方便面,不过泡饭要比方便面环保多了,它没有任何添加剂(防腐剂、香精等),只是因少油水易产生饥饿感,若用油条做佐菜感觉会好一点。但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百姓只求吃饱,温饱美味是极少数人的享受。
泡饭的省时简便在于一个“泡”字。你可别小看它,它能以不变应万变。夏天只要用温开水泡一遍即可下肚,秋天或冬天则可多泡几遍(将先前泡的水滗掉即沥干),遍数因人而异,这样饭团变软且温而不烫嘴。一顿泡饭几分钟内搞定。上海人爱吃泡饭有实惠的一面,但主要还是讲究省时,这与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密不可分,若以此讥上海人小气倒有不领市面之嫌。“上海人死要面子,出门穿得挺括,关起门来吃泡饭。”这句调侃可作为饭余茶后的消遣说过算数,万不可当真。要说“好面子”,就不是上海人独享的专利,在这方面上海“好”得还是很得体的。
饭泡好了,下饭(菜)就端上桌了。上海人常用过泡饭的小菜有:酱菜、榨菜、咸菜、乳腐等等,其中醉蟹、黄泥螺是宁波人的最爱,且大多自家制作。我小时候就经常相帮家母腌制大白菜,跳进腌制咸菜的水缸光着脚丫踩踏含盐粒的白菜,过后再用捡来的大鹅卵石铺压其上,就大功告成了。过去,早饭吃“大饼油条”是很上档次的,不能每顿吃油条,偶尔买根油条剪成数小段,站点酱油过泡饭,算是开荤了。
用筷头沾一点乳腐,一大口泡饭连水带饭“忽忽”地下肚,爽快至极,无法言表。这让我想起日本料理店不可或缺的主角:乌冬面。这种面条介于切面与米粉之间,吃起来口感比较滑软,基本不经咀嚼直送喉底,并伴有爽快的“哧溜哧溜”声。日本香川县有家远近闻名的乌冬面馆,其老板好的就是这种声音,这声音是他辛勤劳作最大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