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笔开销之外,我还办了一张镇上图书馆的借书卡,常到图书馆租书看。后来又订了《青年一代》《少年文艺》等几本杂志,这样一圈花销下来,我又是穷人了。
母亲不能每天回家,家里一应日用品都委托我买。她对我很放心,我从小买东西就精明。比如买话梅,我从来不买那种5分一包的,我要称一两。一斤话梅是9毛,一两就是9分。我比较过了,这9分一两的话梅要超过两包5分的量,这不就是省下了1分钱还多吃了话梅么。
镇上哪家店里卖的哪样东西最出色,我远比母亲内行。比如买酱鸭我会自己带个搪瓷杯子去,酱鸭买好再叫老板多舀两勺汤,这样我明天还可以吃到一碗酱鸭汤面。
父亲晚饭时喜欢喝点黄酒,我拎着酒瓶去弄堂口的小店替他拷酒。酒瓶给了店老板,我颠起脚尖看他拷酒,如果端子伸入酒甏中老远,我就大叫:不要这甏酒,重新开!老板笑骂我:这个小鬼,真格拎得清!乖乖地给我重新开原甏头酒。